第二十七章 做戏

傅行简在餐厅,要了咖啡和三明治,看见李晶晶,坐在靠窗的位子吃馄饨,走过去坐在她对面。李晶晶忙招呼:“傅总监也来吃早饭。”

他笑笑,喝口咖啡问:“梁总最近在忙啥,还在南江盯项目?”

“没有,老早回来了。”李晶晶简单的答。

“那为啥没进公司?”他问。

“傅总监怎晓得,梁总没进公司?”

“自然听说的。”傅行简慢慢吃三明治,李晶晶想,为啥有的男人,咀嚼个面包片,也这样的赏心悦目。

她叹口气,压低声音:“我们梁总,最近为情所困!”

“什么?”他问:“为谁所困?”

李晶晶欲答,却见谢瑛端托盘过来,吃早饭的人多,已无空位,她馄饨吃完,便让出位置走了。

傅行简不与谢瑛客气,直接问:“梁总怎么了?为情所困?”

“李晶晶那个大嘴巴。”谢瑛骂:“啥都往外讲,还做人事的,不干人事。”

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他声音不善。

谢瑛觉得好笑,反问:“奇怪了,你是颖什么人,我要告诉你!”

傅行简没言语,一副不讲就算数的态度,吃尽咖啡,准备离开,谢瑛说:“还记得南江ORii酒吧的陆老板嘛?”

他想了想,点头:“有点印象。”

“颖和陆老板,合租了一套房子,日久生情,两心相悦,爱得死去活来。”

“梁总不愧时间管理大师。”傅行简冷笑:“又要做项目,又要管公司,还要抽空谈恋爱,不佩服不行。”

谢瑛说:“啥人能想到,陆老板突然失踪了,和颖断绝掉一切联系。”

“啥辰光发生的事体?”他问。

“颖的姆妈自杀那日,她回上海后,陆老板手机就不通了,微信也不回。后来再往南江,陆老板租的房已退掉了,酒吧也关门转让。”

“可有报警?”

“这种开酒吧的老板,和警察混得不要太熟,警察说,陆老板特意去所里与他们告别,要往中缅边境做生意去,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
傅行简很快理清思绪,开口:“陆老板醉翁之意不在酒,是借警察的嘴,告诉梁总,他走了,不要再寻伊,寻不到的。”

“是这意思。”

"没办法了,梁总被骗财骗色,也只好自认倒霉。"他说。

“你说陆老板混帐吧,他又骨骼清奇,送颖上万价值的珠宝,还能做到不和她上床。”谢瑛盯着他的脸,嘲笑起来:“连你傅行简也做不到,人家做到了。”

“倒正说明了陆老板,从一开始就没想和梁总有结果。”傅行简说:“有道德感的男人,负不起责任,不会轻易和女人上床。”

“有道德感的男人,就该将感情掐死在摇篮里。”谢瑛反问:“你和颖上床,是来真的,还是玩玩算数?”

他转换话题:“听闻你和梁总的阿哥,在谈恋爱?”

“是。”

傅行简大笑:“口味变了?开始吃素?”

“和你在一起,我也没吃过大荤。”谢瑛挖苦,自己也笑了。她问:“和颖上床什么感觉?”

他保持着风度,没回答,只微笑说:“与你无关。”站起要离开。

谢瑛不得不赞傅行简这一点,有深厚家学的依托,他做人方面很有分寸。她在他转身时说:“颖很痛苦,感情深陷拔不出来,你若想,可以去找她。她住在复兴中路的房子,你去过。”

梁颖回到上海就病了。

谢瑛想当然她为情所伤,痛苦难当,其实新冠复发,头痛发烧,水泥鼻,刀片嗓,不停咳嗽,躺在床上起不来,吃药输液五六日,有了好转。

她听见揿门铃声,摇摇晃晃去开,以为谢瑛,却是傅行简。

傅行简打量她,穿着黑绸缎的吊带睡裙,胸前缕空绣花蕾丝,也仅遮住一半雪白胸脯,右肩细带子滑落胳臂,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脖颈。她的头发蓬蓬披下,应是瘦了,脸小小的,苍白,衬得眼睛迷离,嘴唇焦红,显得楚楚可怜,一种病态柔弱的美,想让人把她抱在怀里,大力揉碎她。

梁颖看他,呻吟说:“我都这样了,你还能硬。”禽兽。转身往卧室走,爬上床不想动,也不理他。

傅行简面庞发红,跟进卧室,打量了会她要死不活的样子,淡淡说:“不就一个男人,你倒像死了丈夫一样,何至于。”

“至于,我说至于就至于。”梁颖大吼,发出的却是蚊子叫,嗓子太痛了。

“吃过饭没?”他问,半天没回应,应是没吃。索性脱掉西服,卷起衣袖,去厨房打开冰箱,拿出番茄洋葱白蘑菇,有两包袋装肉酱,他打开橱柜,果然找到了意大利面。

梁颖闻到香味,口内生津,肚里咕噜噜乱响,她刚爬起来,傅行简端了面进来,他用脚拉过椅子,坐在床边说:“你过来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