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二叔真是丧心病狂!(第5/6页)

而今他步入朝堂,羽翼渐丰,他这个困在轮椅上的残疾叔父,根本无法与他斗智斗勇。

不过,他也并非无计可施,如今他先走一步,凭着这份父亲伪造的遗令,他的儿子依然可以继承国公爵位,他的妻子也可以敕封诰命,安享尊荣。

这是他最后的办法了。

贺二爷沉默许久,道:“去按照我吩咐的做。”

来福点了点头,从国公爷的衣袋里摸出私印,先在遗令上盖了他的印章,之后又按上了他的指印。

贺二爷道:“你把遗令放到我的书房之中,办完这件事,你便离开京都,不要再回来了。”

来福含泪应下。

他将遗令揣进怀中,之后将灯烛推翻在地。

烛火引燃了竹楼内窗幔书画,火苗猛地窜起,滚滚浓烟在房内逐渐弥漫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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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忆安让香草抱着她给国公爷静心准备的寿礼——一副上好的弓箭,快步去了松风堂。

松风堂院里亮着灯,却静默没有一点儿声音。

因国公爷平素不喜欢人服侍,这院里除了老管家彭六,另有几个做粗活的嬷嬷,这会儿嬷嬷早就去后罩房歇息去了,也只有彭老管家会在院里当差。

姜忆安叩了叩门,却不见有人回应。

香草透过门缝往里看,院子里空无一人,门也紧闭着,便道:“小姐,是不是国公爷已经歇下啦?”

姜忆安想了想,道:“先进去看看。”

说罢,也不等彭老管家来开门,推开院门走了进去。

不过,直到走进正房,也不见有彭老管家与国公爷的身影。

姜忆安在房里转了一圈,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影,竖起耳朵听了听,隐约听见厢房传来阵阵鼾声。

她重重拍响了厢房的门板。

厢房的门在里头拴着,敲了几下没人应声,她等不及,索性提起裙摆,从窗户里爬了进去。

到了厢房里头,彭老管家睡得正沉,姜忆安在他耳边道,“彭老爷子,祖父呢?”

喊了半天,彭老管家也没醒来。

她一时心急,也顾不上什么尊老爱幼,伸手在老管家的人中处用力一掐,喝道:“老头儿,快醒来!”

这人中猛然刺痛,彭老管家也只是半睁开了一条眼缝,迷迷瞪瞪地问:“你来干啥?”

“祖父呢?”姜忆安大声问。

“去看二爷的画去了......”嘀咕完这一句,彭老管家便又闭上眼睛,沉沉睡了过去。

他这种嗜睡的情形与平常不同,像是喝了迷魂药似的,姜忆安直觉不对劲,吩咐完香草去找个大夫来给他看一看,便急忙跑出了松风堂。

匆忙跑出去的时候,顺手从堂内拿了一把削水果的刀,别在了腰间的绦带上。

想到彭老管家说的话,她什么都来不及做,只一路不停得往锦翠园的漱石斋疾奔过去。

还没到山坡上,晦暗的月色下,已隐约可见斋内的青竹楼冒出了浓烟。

姜忆安暗骂一句,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分。

到了漱石斋外,院门却在里头紧锁着,她用力锤了几下院门,不见有人应声,便提起裙摆退后几步,猛得抬脚踹去。

哐当一声,两扇门板重重砸落在地,震起地上一层尘烟。

她捏紧了手里的果刀,大步流星地走进去,边走边喊道:“祖父!老头子!”

斋内没有国公爷的声音,院中东边的青竹楼上冒出了滚滚浓烟,来福与几个小厮从院里走了出来。

“大少奶奶,您怎么来了?”

姜忆安看了几人一眼,冷声道:“祖父呢?”

来福暗暗摸了下衣袋里的遗令,道:“国公爷与二爷在楼上赏画呢!”

姜忆安神色一变,一双杏眸几乎喷出怒火来,抬手指向那阁楼的方向,喝道:“楼里起火了,你们是瞎了没看见,还是故意不救火?”

来福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,似是才刚刚发现,装作惊慌的模样道:“大少奶奶,幸亏你提醒,我这就进去救国公爷与二爷!”

人虽是这样说,却没有动一下脚步,还对四个小厮道:“这里太危险了,你们几个先把大少奶奶送回去,再叫人过来救火。”

四个小厮只听来福的吩咐,闻言便都走了过来,道:“大少奶奶,小的们先送你离开。”

姜忆安睨了他们几人一眼,再看了一眼来福,暗暗活动了下手腕。

她面无表情点了点头,道:“那就麻烦你们了。”

话音落下,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,她冷冷一笑,悄然拔刀出鞘。

下一瞬,来福只觉面前一个人影闪过,再回过神来时,脖颈已被冰冷的刀刃抵住。

刀刃毫不犹豫地送入脖颈间一寸深,鲜血霎时冒了出来。

尖锐的刺痛传来,他顿时汗毛倒竖,背上的冷汗湿透了衣襟,慌乱间,衣襟里装着遗令的信封也不小心掉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