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敲定嫁妆(第3/4页)

闻言,罗氏脸色也黑如锅底,姜鸿气得吹胡子瞪眼,狠狠剜了长女一眼!

这些家产虽说都是苏氏的,可她人都死了,现在自然都是姜家的东西,要陪嫁给长女什么东西都该长辈决定,哪有她伸手要的份儿?更何况,她狮子大开口一般,竟想把姜家家产独吞了!

亏得贤妻罗氏早与他商议定了给长女的嫁妆,若非如此,就冲着长女提起了她死去的亲娘,兴许他一心软,会多给她不少。

姜鸿一拍桌子,恼火溢出:“岂有此理,一派胡言,你胡说八道什么?什么都是留给你的?有长辈在,这家里还轮不到你当家做主指手画脚!你的嫁妆,你弟妹的东西,是我说了算。”

亲爹不认账,把亲娘死前的话当耳旁风,姜忆安靠在椅背上,眸中没什么起伏的情绪,只是漫不经心地摩挲了几下刀柄,慢条斯理地与爹娘算起了账。

她虽然大字不识几个,可记性好,以前的事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楚——娘亲陪嫁的苏园被他们卖了五万两银子,原来良田铺面有多少,苏记酒坊,不,现在已改为姜记酒坊,还在酿酒,以及娘亲离开前留给了她多少金银家财,她心里有本账。

该给她的,一点儿也不能少,不是她的,她也不会多要。

听到长女细数起家里的家产,姜鸿登时头大,冷着脸道:“那三千亩良田,只剩一千亩了,酒坊生意不好,快支撑不下去了,家里银子也没有那么多,这次给你陪嫁的嫁妆是一千两银子,其余的你不要想了。”

姜忆安冷笑嘲讽:“怎么,家产不增反减,钱财还越来越少,卖了我娘的园子不说,连酒坊都快守不住了,爹你只管坐吃山空啊?”

姜鸿气得差点跳了起来,袍袖狠狠一甩,道:“放肆,你怎么跟爹说话的?家业难守,你一个黄毛丫头岂会知道其中艰辛?”

“既然这样说,家里有难处,我也得体谅爹娘,”姜忆安沉吟片刻,竖起五根手指,在姜鸿脸前晃了晃,“爹,陪嫁太少,我嫁到国公府会让人欺负,家里的田产给我五百亩,银子给我五千两,酒坊也要给我,其他的,以后再说。”

姜鸿一听这话火大,却也没马上开口责骂。

长女所言也没有夸大,国公府的儿孙媳妇娘家都非富即贵,只有她一个小官之女,若没有钱财嫁妆傍身,难免会被人看轻。

姜鸿拧眉没有作声,罗氏的脸色白里透青,看了几眼摇摆不定的丈夫,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道:“老爷,你要想想程儿和薇姐儿,可不能都依照安姐儿说的来啊,她还有国公府的聘礼呢。”

妻子所言极是,姜鸿思忖片刻,重声对长女道:“只要你嫁去之后用心侍奉公婆,伺候好夫婿,谁会无故欺负你?”

“伺候好夫婿,”姜忆安不由冷笑一声,“爹,你们把我关在院里,瞒了我这么多天,让我嫁给一个瞎眼男人,把我当傻子哄,还以为我不知道呢?”

姜鸿蓦然拧紧眉头看向罗氏,长女要嫁的丈夫竟然是个瞎子,这么大的事罗氏没提,他毫不知情!

迎着丈夫质问的眼神,罗氏神色未变,低声对他道:“老爷忘了,婚事是国公府来提的,岂有我们挑拣的份儿?况且那国公府的嫡长孙是个瞎子的事,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那时亲事都已经定下了,我们总不能反悔!”

姜鸿脸色几变。

木已成舟,这事不能怪国公府,更怪不到罗氏头上去,要怪只能怪长女运气不好,被她死去的亲娘连累了。

他沉沉呼了口气,冷声道:“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亲事已经定下,你多说无用。”

姜忆安拎起杀猪刀,在手中随意把玩几下,盯着泛着寒光的刀刃,慢条斯理地说:“是,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,可如果嫁妆不合我的意,惹恼了我,这刀既能伤人也能伤己,万一我想不开,这刀落在哪里可不好说。”

姜鸿拂袖起身,气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!

长女气性大,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!

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,竟生出这么个不省心的霸王来!

“田产无论如何不能给你,酒坊你也不要想了,给你三千两银子,再多的也给不了你,国公府送来的聘礼,会如数让你带回去做嫁妆,如此也不算少了,你再多要一分,不如把我的命要去!”

三千两银子,距离五万两还差得远呢!

不过看亲爹急得要跳脚的样子,目前只能先要来这么多,姜忆安弯唇笑了笑,道:“爹怎么能说出这话来,您好好活着,以后好日子还多着呢!”

姜鸿气得胸膛沉沉起伏,冷哼几声,“不被你气死,就算我有福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