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(第4/5页)

李澜握住了许景舟的手腕,道:“不行。不单单是为你,还是为了那位。”

许景舟目光瞬间锐利起来:“你真是不可理喻!”

李澜压着声音:“君臣君臣,本该如此。”

许景舟凑近他的耳旁:“对,他赐死你,你还要跪着感谢!你的尾巴摇成螺旋桨!”

李澜一拳砸去,许景舟抬手接住了,冷声冷气道:“我是个人,我心是热的,血是热的,我全身器官都在竭力为我的生命工作,所以我绝对不会接受任人宰割!”说罢,甩开李澜的手,翻身上马,一声低喝,人马皆消失了。

李澜额头青筋暴起,到底没有阻拦,过了好一会,平静下来,喃喃自语:“所以大学士说,水能载舟亦能覆舟。”

许景舟的亲兵布艾等人只受了轻伤,见状,忙上许景舟。许景舟道:“你们来做什么?”

布艾等人道:“大人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。”

许景舟哈哈大笑:“等你们知道我去哪里,你们就不敢去了。”为了安全考虑,许景舟没有叫他们回去,只是要他们和自己乔装打扮一番,到了京城外城就不要再护送了。

总兵府,李澜来到书房,命人加急传信京中,一来是为提醒陛下,二来亦是为许景舟求情。

这信寄去,安排好这边的事情,纠结片刻,他又另起了一封信,拜托自己的亲信朋友照顾许景舟,如果对方出事的话。未免陛下知道,这信走的商队的路子。

……

顾筠那晚说出许景舟死了,他也不活了的话,便同朝恹的关系有些僵了。

他极其珍惜与对方在一起的时光,打算去哄哄对方。

他后悔说了那话。

他当时想,平白无故怎会做那样的梦?应是朝恹想要对许景舟动手——仔细想想,朝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。他这人你不能说他是个好人,你只能说他是个能人。

此梦很有可能是那道力量给他的警告,或者生活中种种他未曾察觉的细节,被他的直觉捕捉,最后通过梦境呈现。为了防止梦成真,他就故意说了那话。

朝恹问他在说什么胡话,又问他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和孩子?

顾筠叹了口气,他将点心放入食盒,提着去找朝恹,对方正在处理政务,见他过来,没有抬头,只是让人给他搬个座位。

顾筠自己把座位拖到朝恹身边,打开食盒,端出点心,往对方面前推了推。

“辛苦了,但我现在不饿。”朝恹抬指推了回来。顾筠看看点心,又看看他,吩咐赵禾等人出去,自己一个猛扎,扎入对方怀里,用脸去蹭对方心口。

朝恹被他蹭笑了,终于放下手头的事情,朝他看来:“你做什么?”他按住了顾筠的额头。顾筠一把抱住他的脖颈,往他下巴亲上一口:“不许生气了。”

朝恹:“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了?”

顾筠凝起眉头,将他看了又看,亲上他的嘴唇,细细密密地亲了又亲。朝恹眼睛深沉,把他抱到腿上,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勺,道:“张嘴。”顾筠乖乖按着命令做事,两人交换了呼吸,朝恹抬指擦去顾筠嘴角的银丝,叹了口气,道:“以后不能这样了。”

顾筠轻轻喘气,目光聚焦,轻轻把下巴隔到对方肩颈,低低应好。

简直乖得不像样子,要是一直如此,多好。

朝恹捻着顾筠的耳朵,心脏躁动得厉害,直叫人的骨头都在颤抖,他低头咬去,去解对方衣服。

顾筠惊讶地抬头:“等等,这里是你办公事的地方,再说……”话没说完,消失在呜咽之间,对方再度亲来。

视线模糊,景物摇晃,桌椅响动,明亮天光之下,顾筠害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,咬紧了唇,他扬起的脖颈宛如天鹅颈,细白优雅,朝恹一口咬了下去,在喉结位置留下浅浅的痕迹。

最后,他从书桌上被人放了下来,腿软到有些站不稳。朝恹扶住了他,等到他能够提起力气,自己站稳,弯下腰身,手帕擦去他腿内脏污,那物到底不太好用,好在只是流了出来,并未淌到里面。

作罢,手帕丢入炭盆烧去,朝恹抬手,指尖拂过衣领,给他整理衣服。熟能生巧,现在朝恹能把这事做得很好了。

顾筠投桃报李,虽然没有帮上多少忙,可总归让对方着装更加美观。

听闻大囡睡完午觉,起来找人,顾筠伙同朝恹收拾干净桌椅,恋恋不舍地走了。

而他提来那盘点心,大半进了他自己的肚子,做时他受不住故意说累,想要终止,对方看出来了,却不点明,断断续续投喂点心,害得他有些吃撑,至于剩下的点心,朝恹留着自己食用,到底是他的心意。

顾筠走后不久,燕召来了。

彼时殿内收拾妥帖,书房窗户大开,室内异味已然散去。朝恹起身,接过燕召递来的密报,翻上两页,燕召从袖中摸出一封信,交于朝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