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(第2/4页)
她在这里也十分的安静,只是偶然夜风骤起的时候,起身帮他披一件衣裳。
其实妙真也尽可以学楼琼玉,全心全意做小妇人,相夫教子就足够了,但她不愿意如此,一来对不起自己的抱负,二来对不起爹娘这么多年的栽培。
还有,丈夫如今能够给她撑起一片天,让她拥有举人娘子这么高社会地位的身份,给了她一大份家私。可是,她也要奋力一搏,将来兴许她也是丈夫的依靠。
人家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夫妻之间只有互相差不多,对方才会真正的尊重你。
次日早上起来,任氏说想看看两个孩子,妙真就帮他们俩个穿好衣裳,让乳母抱着一起到正房去。
任氏一见到孙子孙女,就笑容明媚的很:“快把芙姐儿和肇哥儿抱来我跟前,两个小乖乖,看着就让人心软乎乎的。”
“六弟妹还未来吗?”妙真左右看了看。
任氏笑道:“我没喊她过来,今儿是有事拜托你。”
妙真忙道:“看您说的,您有何事,只管吩咐好了。”
原来任氏是为了素云的亲事,去年大姑奶奶为妹妹说的那桩亲事,她竟然询问自己的意见,“昨儿他们家遣了媒人上门,你看如何呢?”
若为了不得罪大姑奶奶,就觉得这桩亲事千好万好,那就是昧着良心说话,但妙真也不大了解那户人,只道:“论理,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做嫂子的,实在是不该分说。”
“这有什么,我既然喊你来,就是觉得你与她们不同,也有些见识。”任氏如此说。
妙真心想这不是挖坑跳给她吗?她便道:“《论语·公冶长》中有个故事,说孔子有一个名叫宰予的弟子,能说会道,给孔子留下了很好的印象。可是不久,宰予逐渐暴露出本性:既无仁德又十分懒惰。所以,就有‘始吾于人也,听其言而信其行;今吾于人也,听其言而观其行。’”
“就连孔子都要听别人的评论,再去看他的言行能不能符合,这事儿儿媳肯定是说不好的,我便是听说他很好,到底好不好,还得您和老爷一起看他到底如何?”
其实任氏这么问就是有意不愿意搭理这桩亲事了,妙真让她们自己去斟酌。
任氏听她这么说,也是点头:“说的有道理,我们且去打探一二。”
如果真的有问题,现成就可以不搭理这桩亲事,若是完美无缺,也是两全其美的亲事。
从婆婆这里出来,妙真也是松了一口气。
回到芙蓉坞后,楼琼玉抱着邈哥儿过来,妙真让他们三个小娃娃坐在一起玩,又感慨的对楼琼玉道:“去年咱们俩在一处做端午的针线,那才刚嫁进来没多久,今年咱们俩都做娘了。”
楼琼玉做针线的手一顿,好一会儿才道:“是啊,日子过的可真快。”
“六弟府试张榜了吗?”妙真知晓萧景棠参加了府试,也关心了几句。
这楼琼玉摇头:“还没呢,我也是日夜悬着心,正想着那日没有随你们去卧云庵上一炷香。”
妙真还是希望萧景棠也中个府试,就像她爹一样,有个功名在身上,终究是好的。然而事与愿违,萧景棠府试还是未中,只得借酒消愁,萧景时却和妙真道:“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人情世故上了,怎么有心思读书?”
这话其实一语中的,别看萧景时平时也出去吃酒,但只要不出去都在书房读书,且目不转睛,非常专心,自然,他也不是死读书的,还很有天分。
萧景棠的确乖觉、伶俐,于人情世故上比萧景时强,人缘很好,但读书这种事情,得有毅力才行,甚至有时候要和苦行僧一样。
“六弟还年轻呢,我爹爹也是二十六岁才中的秀才。”妙真道。
萧景时摇头:“这就得看他自己了,我与他说过好几次。”
一语未了,清风拿着拜帖过来道:“四爷,董大爷家拿了帖子来,说是他的生辰,想请您过去。”
“董蝈蝈家?好,你自覆上,就说我那日必定过去。”
董蝈蝈原名董经,因为爱玩促织,有了这个诨名。
那小厮下去之后,妙真与他商量送什么贺礼,穿什么衣裳过去,萧景时说了一通,妙真拿纸笔记下,还真怕自己忘记了,当即自己去西边房里拣了一匹缎子出来,又让小喜和平安说后日去买两只烧鹅来。
因为两个乳母带着孩子住楼上,那楼上除了笨重家具,旁的就都搬到西边书房旁边或者她房里了。
萧景棠那边也收到了帖子,他自己也准备去的,到底没有考中就作出那幅姿态来,让人好不笑话,故而让楼琼玉准备贺礼。
偏楼太太在这里,她老人家从主簿夫人的位置上退下来,还是官迷一枚,原本指望女婿有大出息,不妨女婿连个童生都不是,连忙絮叨起来,说的萧景棠抬不起头来,楼琼玉不好在人前下她娘的面子,等人出去后,就道:“娘,你干嘛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