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(第2/5页)

既然已经寻回物件,便出谷去罢,不要和别人说起溪谷内有一钓叟,我想清静些。”

秋瞳握着碎玉与玉环的手微颤,看似激动地点了点头:“真人放心,我一定守口如瓶!”

她不再多言,祭出弟子剑便逃也似地飞出溪谷,直至落到桥上,烈日渐渐驱走山涧湿意,她猛跳的心才逐渐平复下来。

她看着手中来历不明的玉环,如同握着一个烫手山芋,不敢扔回溪谷,也不愿带在身上。

她前世拿到的,当真是卫常在赠她的那枚吗,秋瞳不敢细想,心内争斗之时,她奔入密林,将玉环埋入一株树下,握上碎玉,急急奔入春城。

溪谷之内,钓叟望着她出了山谷,神色莫辨。

忽而有一女子从旁侧的木枝中跃下,同样看向高处,只道:“自她下谷后,我便跟了一路,并无古怪。”

钓叟微微叹气,俯身提起鱼篓,只道:“走罢。”

出了客栈,林斐然的嘴便没停过。

春城虽然偏僻,但十分富庶,囊括天下美食,她吃了一路,最终还是又逛回城门处。

听路上摊贩所言,这城上所现的金光与字符,其实另有叫法,时人称其为摘花榜,其实与花无关,只是附庸风雅,沾个好寓意罢了。

摘花榜由来已久,起初只是修士与凡人间的小交易,上不得台面,但随着朝圣谷开启间隔变长,越来越难入谷后,这类交易便发展壮大起来。

众人以报酬丰厚程度,将摘花榜分为金银铜三等。

城墙左侧金光煜煜,其上契单报酬丰厚,也十分紧俏,便为金榜,报酬次一些的移至中间,还算亮眼,称为银榜,稀松平常的便居于最右侧,少有人顾,黯淡无光,唤作铜榜。

大多修士都聚拢于左侧,甚至有争夺之举,也有自诩境界不高,不愿冒进之人移到中段,筛选银榜,只有林斐然这样随意闲逛的人才会走到铜榜之下。

不得不说,看过金榜那叫人心惊的报酬后,再看银榜,确实少了些滋味,移至铜榜,更是平常。

忽而,林斐然脚步微顿,咽下口中酥饼,朝城墙最右侧走去。

那里连铜榜都没有,却聚集了不少修士,偶尔传来几声哄笑,显得颇为热闹。

她好奇走入,只见一个身挂褡裢的少年书生在泥墙上写着什么,他似是被烈日晒得久了,面庞通红,额上大汗,手却未停。

“寻一株可解失温之症的药草,报酬,家中房契及黄牛一只。”她走近看,默念出声。

书生双眼一亮,立即向她看来,朗声问道:“道友,可是对此有兴趣 ?”

林斐然抬头望去,这是一面泥堆的土墙,矮矮倚在高城之下,墙上砌墙,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。

于是她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
书生立时回答:“这也是摘花榜!如果道友有兴趣,揭榜而去,我可为你们定下契书!”

林斐然眉梢微挑,没有开口,便听得围观之人中传来一声嗤笑。

“小姑娘,可别被他诓骗,这泥墙以土堆制,是用来安抚入城的草寇之流,以免他们无榜可上,大肆闹事,算不得什么摘花榜,其上报酬更是好笑,什么鸡蛋老牛,房契田宅,顶什么用?我们私下都叫它‘泥帖’。”

林斐然看向那书生,问道:“那他是?”

“这副装扮,一看便是太学府弟子。入城的流民大多不识字,也无法入楼定契,他就自告奋勇,为人书写泥帖与契书——”说到此处,他放大声音,“小子装模作样,真有这份心,何不自己全部接下,也免得写了满墙却无人管!”

那书生有些拙舌,面上沾了炭粉,看起来灰扑扑的,回道:“在下能力微薄,且、且运道不好,不敢过多接触旁人,更不敢轻易背负寄托,只能做这些微末之事……”

他声音愈发低下,心中羞赧,便也没有再说,只看了看林斐然,回身继续誊写。

“运道不好?我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托词,你们太学府不许说谎,你可别满口胡言。”

有人走上前去,想要看看他腰间牌令,认认他是哪宫弟子,书生见状却慌乱后退,直道:“道友,离我太近会倒霉的!”

“我可不信,你且站住!”

二人莫名绕起圈来,书生看着笨拙,却显然是逃跑好手,这般躲避的身法,就连林斐然都忍不住道了声妙。

久追不上,男子显然也恼火起来,当即行灵而去,就在即将抓到书生肩背时,一个巨物从天而降,正巧砸上男子脑袋,叫他双眼一黑。

砸下的是一柄巨剑。

围观之人倒吸口气,不由抬头,城墙之上飞身落下一个黄衫弟子,见状大骇,急忙收回巨剑,将人扶起。

“道友可还好?!”